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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尔萨在酒吧庆祝50岁生日,名媛闺蜜前来捧场!16岁女儿气质

来源:网络收集仅供参考

2024-10-17 12:29:40|已浏览:14次

拉尔萨在酒吧庆祝50岁生日,名媛闺蜜前来捧场!16岁女儿气质不凡 和闺蜜穿七零,带婆婆一起离 

拉尔萨在酒吧庆祝50岁生日,名媛闺蜜前来捧场!16岁女儿气质不凡

此前,在拉尔萨50岁生日即将到来之前,她带着自己的闺蜜、好友以及女儿在豪华游轮上开派对。现场可谓是非常的热闹,不仅可以吃着一些甜心,更拥有美酒、音乐相伴,而后结束前还可以欣赏晚上的烟花秀,众人也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日子。远眺游轮,华丽的灯光令人想起了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中的奢侈生活,与上流社会人士的日常如出一辙。

随后,拉萨50岁的生日终于来临,我们在她的社交媒体上看到了其最新的动态。和此前一样,她带着一群闺蜜好友以及自己16岁的女儿先是在餐厅里面吃饭,服务员还指挥着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她为她祝福。

不过,那一块蛋糕并不大,是一块三角形的甜点,上面还点着一根小蜡烛。或许这是餐厅知道是她的生日,特意为他准备的惊喜而已,随后她还许愿并吹灭了蜡烛。

吃完饭之后,拉萨带着这一群人驱车去酒吧庆祝,在车上还与自己的女儿唱着生日歌;16岁的索菲亚气质不凡,未来或许会是个模特。看到这一幕,拉尔萨好友在另外一辆车上直言:“你真的太疯狂了。”

来到了酒吧之后,在现场非常热闹的氛围下,以及舞台中央男模特的表演中,拉尔萨的闺蜜们也扭动着身躯跳起了舞蹈来为自己的好友庆生。当然,酒吧的服务员也举着牌子,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的英文单词,这显然是拉尔萨为自己点的庆生服务。

从她在社交媒体上晒出来出来的视频和照片来看,这家酒吧氛围是非常棒的,拥有嘻歌手唱着歌来调动氛围,众人心中的情绪也得到了很好的释放。

散场之后,拉尔赛还与自己的两位闺蜜进行合影,自己夹在中间而显得比较娇小。

不过也有一张照片,是拉萨与一名戴着黑色墨镜的壮汉合影,想来这是她的好朋友。

能够如此隆重的过着自己的生日,拉尔萨当然非常开心了,毕竟陪伴的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儿和朋友闺蜜们,我们也祝拉尔萨的50岁生日快乐。

发布于:广东


和闺蜜穿七零,带婆婆一起离

一九七八年,圪石村。

正是秋收的季节,生产队从早忙到晚。

陆家的两个儿子老大是高中教师,老二是部队当兵的,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几次,生产队的活计就落在家里女人的身上。

老大陆向南的媳妇儿是定了娃娃亲的,长的五大三粗却是内向懦弱的性格,除了干活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。

老二陆燕北的媳妇儿是个不讲理的厉害主,最擅长撒泼打滚耍无赖。别人出嫁都是要彩礼,她为了嫁给陆燕北陪嫁了一台缝纫机一台自行车。

妯娌两个关系并不好,主要是老二媳妇总欺负老大媳妇。

这不,傍晚时分大家伙儿都往家走了,老二媳妇对着老大媳妇骂骂咧咧的。

大概是被欺负太久了不想忍了,老大媳妇就回了一句嘴,结果两人就打了起来,打着打着就从桥上掉了下去。

响水河又宽又深,贯穿了好几个村庄。

见妯娌俩在水里面直扑腾,扑腾扑腾着就沉下去了,看热闹的村民急忙扔下锄头下河救人。

这不考研上岸了嘛,夏小柒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乔然收拾了行李箱就到太阳岛度假。两人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去游泳,结果一个大浪就把两人拍进海里了。

夏小柒呛了好几口水,实在喝不进去的时候终于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。

只是……

她心生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群,这装扮,真复古。

还有,这不是太阳岛,不是海边,没有海风也没有沙滩。

就在她疑惑不解时,听到有人喊着,“快让一让,让一让。”

身材臃肿的老大媳妇也被人从水里抬了出来,大概是因为她太胖,沉的也快,所以喝的水也多,被抬上来时并没有清醒的迹象。

“这咋整啊?是不是死了?”有人说道。

眼看周围的人都束手无策,夏小柒也不顾得探究自己的处境,先救人要紧。

她跪在地上有规律的按压着对方的胸部,可对方吐了两口水出来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。夏小柒又弯下身给她做人工呼吸。

周围的村民震惊了。

“妈呀,老陆家这妯娌俩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,大庭广众的咋就亲上了呢。”

“听说老大媳妇和她男人都不睡一个屋的。”

“那老二媳妇不也是,听说两人就领个证,当天陆燕北就回部队了,到现在都没回来过。”

村里长舌妇嘲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进入耳中,夏小柒好像有点了解自己的处境了。

妈的,穿越,年代,被男人厌弃的小媳妇,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老大媳妇还是老二媳妇。

正胡思乱想着,躺在地上的胖女人咳了两声后缓缓的睁开眼。

四目相对,明明落在对方眼里都是很陌生的脸孔,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。

夏小柒咽了咽唾沫,“宫廷玉液酒?”

“一百八一杯。”

夏小柒,“惊雷。”

乔然,“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。”

都说他乡遇故知,这是异世逢闺蜜啊。

夏小柒激动的抱住乔然,“宝儿,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被她勒的快要喘不过气的乔然,“咳……你还是……先松开,勒死了。”

“哦。”夏小柒急忙松开自己的胳膊,急忙忙的说道,“咱俩穿越了,年代,不受男人待见,你是个胖子。”

“胖咋了?吃你家大米了?等等……”习惯性的互怼过后乔然抬起自己肉乎乎的胳膊看了一眼,顿时生无可恋“……你还是勒死我吧。”

乔然倒不是讨厌胖子,但她绝对不接受自己是个胖子。因为她是国防生,有着军人梦想的她要的就是英姿飒爽,决不允许自己的身型走样。

见她们妯娌俩个都安然无事,虽然行事作风和对话有些奇奇怪怪,但干了一天庄稼活儿的村民又饿又累,懒得去探讨她俩是咋回事。只当是落了水一时受惊吓脑子有点不好使,所以人群就渐渐的散了。

为了搞清楚眼下的环境和自己的身份,两人逮着个八岁的小孩儿连哄带骗的总算是了解了一些。

乔然是老大媳妇,原主叫乔妮,十九岁,性格懦弱所有人都能欺负她。男人叫陆向南,是高中老师。

夏小柒是老二媳妇,原主叫夏小芳,十八岁,性格泼辣所有人都不待见她。男人叫陆燕北,是部队当兵的。

亲哥俩。

家里有个婆婆,有个大姑姐有个小姑子,还有大姑姐的两个孩子。

回,是回不去了。

既来之,则安之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
两人互相安慰着,起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。

陆家在村东头,三间大瓦房是前两年新盖的,在村里也算是鹤立鸡群独领风骚,就连村长家都比不过。

早些年陆家是村里最穷的,刘春花男人和别的女人跑了,她独自拉扯着四个孩子。那会儿村里人都瞧不上他们家,从不借钱借粮给她家,怕还不起。

谁成想啊,人家两个儿子长大了,且一个比一个有出息。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出苦大力,还拿着国家发的钱呢。

“我以前看小说,年代文里的婆婆和姑姐都是极品。”夏小柒如此说着,一双漂亮的杏眸好像还带着期盼似的。

“怕啥。”乔然很酷的掰着手指,“来一个灭一个,来两个灭一双。”

夏小柒侧目看着她,“别掰了,手指太粗根本不出响。”

乔然,“……我打算先完成个小目标。”

“瘦到一百斤。”

“不愧是我肚子里的狗。”

“嘿!哥们儿,那叫蛔虫。”

“不好意思,口误。”

两人日常聊天,夏小柒忽然想到自己和乔然都是灵魂穿越,身体还是借用原主的。能看到对方长相,但看不到自己的。

“宝儿,你看我。”夏小柒歪着头很可爱的比了个耶,“有几分像从前?”

乔然盯着夏小柒看了片刻,而后叹气道,“贼老天,和我有仇是吧。你是亲妈生的,我是后妈养的。”

听她这么说,夏小柒就知道自己的长相应该还不错。

其实乔然也不丑,柳叶弯眉樱桃口,含情脉脉桃花眸。就是身材太臃肿导致美貌打折,若是减肥成功也是个大美人。

正边往家走边唠着,身后忽然响起自行车“叮铃铃”的声响。

两人同时回头看去,又同时露出色眯眯的花痴相。

哇哦!美男。男人长的白白净净的,就像……小白脸。

戴着一副黑边眼镜,但完全遮不住那双眼型极美的丹凤眸。鼻梁高挺,唇薄,脸型的棱角稍显柔和,有种雌雄难辨的美。

夏小柒的脑海里:男人像只温柔的狗狗爱撒娇,姐姐~

乔然的脑海里:男人气喘吁吁微微咳血,病弱感十足,深情的丹凤眸万般眷恋的看着自己。

正各自畅享在自编的小剧本里,男人已经到了她们面前单脚撑地停住二八大杠。

“怎么还不回家?”男人问。

哇!声音也很苏啊。

“问谁呢?”

夏小柒和乔然难得默契,异口同声的反问。

陆向南微微皱眉,与乔然说道,“身上湿漉漉的成什么样子?还不赶紧回去换身衣服。”

说罢,男人骑上自行车就走了。

“我的。”乔然得意的扬了扬眉,“别抢。”

看出来了,应该是陆家的老大陆向南,也就是乔然的男人。

真可惜,这么白嫩嫩的小奶狗是闺蜜的。

夏小柒撅了撅嘴巴。

不过,既然是兄弟,自己的那位应该也不会太差吧。怎么办?开始期待了呢,好想见一见。

回到家时,婆婆刘春花正蹲在灶前添火煮饭呢。

见她俩前后脚的进来,刘春花很是不满的,“怎么才回来?小丽还饿着肚子等你们做饭呢。老大媳妇,你赶紧把白菜洗了炖上,老二媳妇,你去劈点柴烧火。”

“哎妈呀!跟谁说话呢?”乔然没控制住,这话秃噜的就从嘴里吐出来了。

夏小柒捏了捏乔然的手掌心,示意她初来乍到先不要头铁,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,等摸清套路再说。

“那啥,我衣服湿了,先去换换。”夏小柒说完就往屋里走去。

“啊,那我也湿了,我也换换。”乔然紧随其后。

片刻后,夏小柒低着头从西屋出来了。

哎呀!对地形不熟,走错房间了,一不小心差点儿撞见大伯哥脱衣服。

婆婆刘春花怔愣在厨房里。

她真的就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呢,两个儿媳妇就没影了。

别看老二媳妇泼辣,但面对自己这个婆婆那也是连屁都不敢放的,更别提老大媳妇了,叫她往东她都不敢往西。

今儿这是咋了?耳朵塞驴毛了?自己说的话她俩没听见?

老大陆向南在城里教书,隔三差五的还能回家一趟,所以就把西屋分给了他们两口子住了。

老二陆燕北在部队,那真是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个人影。于是,婆婆刘春花就把老二媳妇安排到下屋去住了。

所谓的下屋就是偏房,多是用来堆放杂物的,可谓是夏天漏雨冬天漏风。

一张又矮又窄的小炕,一张旧桌子,一个掉了漆的柜子和一面印着大荷花的镜子,就是夏小柒这屋的全部家当。

夏小柒先是对着镜子左照右看。

别说,原主虽然是个农村丫头,但并不妨碍她水灵灵的。皮肤白皙如玉,标准的瓜子脸和杏眼,五官精致秀丽,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搭在身前。每一处都美的恰到好处,就像精心捏制的手办。

这脸蛋儿,九十九分,多一分怕自己骄傲。

其实和自己的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,不过这张脸有新鲜感,且更年轻,所以夏小柒就觉得更漂亮点。

欣赏了自己的盛世美颜,夏小柒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。

实在是身上这件太难看了,蓝色布衫还绣着一朵朵的大牡丹花,土的掉渣。就这身衣服,和自己的脸蛋儿那是百分百的不搭。

左一件右一件的衣服从柜子里翻出来,最后夏小柒泄了气的一屁股坐在炕上。

太土了,一件比一件土,丑爆了。

墙上的挂历显示着一九七八年十月,还没改革开放呢,港风也没刮进来呢。

夏小柒郁闷了,她这样一个娇滴滴又爱美的女孩儿,实在是对这些打补丁的粗布衣接受无能。

厨房里刘春花剁白菜的声音就像剁人似的,力气老大了,白菜片子到处飞。

边剁还边骂着,“天还没黑呢就跟着男人往屋里钻,也不嫌臊的慌。”

这话,很明显的是说给西屋的乔然听呢。

没办法,谁叫她离着近呢。刘春花倒也想指桑骂槐的说夏小柒,可惜人家在下屋那是一点听不见呐。

西屋原本是挺宽敞的,但在中间隔了一条蓝色帘子将西屋分成了两间。如此,看起来就显得狭窄了。

陆向南住里面,除了一张书桌以外还特意打造了书架,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。

平日里他和妻子就是这样一里一外的生活,明明是两口子,却像是修行的和尚和尼姑,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。

陆向南正看书呢,帘子被人掀开,探出乔然那张肉肉的大脸。

“有事?”陆向南态度冷漠。

乔然的行为让陆向南很不高兴,毕竟两人之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原主乔妮从不敢突然的就越界。

“想看看你。”乔然的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妩媚,“许久不见,甚是想念。”

陆向南似乎生气了,眉间都皱出了纹路,他咬牙道,“出去。”

知识分子就是有修养,都不说滚。

“哦,好嘞。”乔然很识趣的把大胖脸缩了回去。

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以前是怎么相处的,看样子好像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
乔然觉得自己不能撩的太心急,毕竟长的好看叫撩,长的难看叫性骚扰,还是先努力减肥再说。

至于自己这个白白嫩嫩的丈夫,姐有信心把他拿下,早晚得到姐姐怀里来。

西屋的房门忽然被拽开,把正在换衣服的乔然吓了一跳。

看到刘春花那张怒不可遏的脸,乔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“干啥啊?换衣服呢,进屋咋不敲门呢?真是不带礼貌。”

“我就问你,你还能不能出去做饭了?”刘春花的大嗓子门都震耳。

“咋的?我不做你们不吃啊?”

“家里一直都是你和夏小芳做饭的。”

乔然“呵”了一声,“就因为一直都是我们做,所以现在也该换换人了。我们太累了,也该歇歇了。”

老太太彻底被震住了,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胖儿媳妇。

这还是我家那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乔妮么?

这牙尖嘴利的,莫不是被啥脏东西上身了吧?晚饭是刘春花一个人做的,做饭的时候把两个儿媳妇的祖宗十八辈都从坟里撅出来骂了一遍。

晚饭端上桌的时候,她的两个女儿带着孩子从外面溜达回来了。

乔然和夏小柒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
桌子上摆放着一盆的苞米碴子粥,还有白菜炖土豆,和几枚切开的咸鸭蛋。

乔然和夏小柒相互看了一眼。

很好,夏小柒不爱吃白菜,乔然不爱吃土豆,两人初中的时候最烦的菜就是白菜炖土豆。每次在语文老师“粒粒皆辛苦”的谆谆教导下,偷偷摸摸的把菜倒进垃圾桶。

但也不能饿肚子啊,毕竟来到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,就不能太挑剔了。

于是,两人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向咸鸭蛋。

“别动。”刘春花一声大吼,急忙把盘子拽走。就好像里面装着的不是咸鸭蛋,是宝贝的金疙瘩。

夏小柒抻着脖子数了数,盘子里是六枚鸭蛋。算上孩子家里有八个人,确实不够分。

再瞧刘春花把鸭蛋分别摆放到儿子女儿和外孙面前,唯独漏下了乔然和夏小柒。

“啥意思?”夏小柒满眼困惑,“鸭蛋刻字了?没我俩名啊?”

小姑子陆红丽翻了个白眼,“家里就养两只鸭子,好不容易攒下几枚鸭蛋。啥你都要跟着吃,你咋那么馋呢?”

“嗯,你不馋。”夏小柒伸手就把陆红丽面前的鸭蛋拿了过来,“你不馋你就别吃了,我来。”

这操作……属实把众人惊呆了。

乔然,“那个,我也有点馋,你们还有没有不馋的?”

听闻,众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咸鸭蛋。

唯独陆向南,深邃的眼似平静的潭水,不泄露任何情绪的看着自己的妻子。

陆红丽指着夏小柒,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

要说这二嫂平时挺泼妇的,但因为是自己带着嫁妆硬嫁过来的,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,所以陆家的人都瞧不起她。

而原主在外面撒泼打滚有能耐,回到家却是低眉顺眼,唯恐被陆家给休了。

才不管别人的目光呢,夏小柒自顾着盛了一碗粥然后将鸭蛋就放了进去,唯恐被人抢走似的。

乔然摸了摸鼻子,扭头看向陆向南,“老公,我也想吃鸭蛋。”

“噗”大姑姐陆红娜的一口粥喷出来,差点把自己呛死。

陆向南瞳孔瞬间放大,很明显的震惊,没了之前四平八稳的淡然。

夏小柒一边低头扒拉粥一边偷笑。

“老大媳妇你作什么妖呢?”婆婆刘春花气的全身发抖,“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口,你臊不臊?若被旁人听了去,我这老脸往哪搁?”

“我喊的是我自己男人,又没喊别人的。”乔然嘟囔着。

“你还要不要脸?”刘春花骂道,“浪蹄子,中了什么邪了。”

“我怎么就不要脸了?”乔然不服气的争辩,“我管我男人叫老公就是不要脸了?我就叫,老公老公老公。”

说着,张开双臂还想给陆向南一个拥抱,想顺便占占便宜。结果被陆向南伸手给挡住。

“都少说两句吧。”陆向南板着脸,“吃饭的时候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。”

说着,把自己的咸鸭蛋递给乔然。

乔然接过,很得意的对着婆婆刘春花扬了扬眉。

吃过晚饭,夏小柒和乔然很自然的就起身往外走。

刘春花急忙放下碗筷追出来,“干啥去你俩?回来捡桌子刷碗。”

夏小柒,“先吃完不管。”

乔然,“对头,后吃完刷碗。”

刘春花,“……”

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晚上回来两个儿媳妇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?简直了,把刘春花的三观震稀碎。

夜幕降临,皎洁的月光似银色薄纱笼罩着圪石村。

陆向南手里拿着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,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,突然的反常属实让他有些行不通。

若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他都要和他娘刘春花一样怀疑乔妮中邪了。

一帘之隔,忽然听到那边的女人传来喘息声。声音像刚断奶的小野猫断断续续,一下一下的撩拨着陆向南的听觉。

陆向南有些恼火,这女人是疯了么?发出如此……如此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
气恼的站起身,陆向南过去一把拉开帘子,“你在做什么?”

正趴地上做俯卧撑的乔然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,手臂一软就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。

由于体格子太大,“噗通”的一声卷起地面些许尘土。

在帅弟弟面前出糗,乔然尴尬的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。

“弟弟。”乔然叹道,“人吓人,吓死人的。”

陆向南也挺尴尬,还以为是这个女人在做什么羞耻之事,原来是自己思想不健康了。

为掩饰自己的尴尬,陆向南板着一张俊脸训斥道,“什么乱糟糟的,一会儿弟弟一会儿老……。”

老脸一红,陆向南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
乔然从地上爬起身,拿过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子,歪头看着陆向南,“那你喜欢我怎么喊你?弟弟?老公?”“你住口。”陆向南低声呵斥。

乔然突然想到了大娘子:低声些吧,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。

忍不住的就笑了笑。

见她还笑,陆向南又觉得生气又觉得有些羞臊,一时间耳垂上爬满了红晕。

哇!会害羞的弟弟,更喜欢了怎么破?

夏小柒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,祖辈是扛过枪的开国元勋,一辈辈的积攒下了权贵与人脉。到了她父亲时,已经是跺个脚都能让京市抖三抖的大官了。

她又是家里最年幼的,唯一的女孩儿,从小就生活的像个小公主,娇气着呢。

突然就被扔到吃糠咽菜的七十年代,住着四处漏风的房子。白天和乔然在一起还好些,到了晚上独守空房之时难免就有点委屈的想哭。

硬邦邦的炕,躺着一点都不舒服。还有枕头,里面是稻糠,一动就哗啦哗啦响偶尔还扎脸。屋外一直有昆虫叫啊叫啊的,让本就睡眠浅的夏小柒根本没办法入睡。

她坐起身看向窗外,恰巧月光投下树木的影子在窗户纸上,就像张牙舞爪的妖怪。

吸了吸鼻子,眼圈红红的夏小柒去找乔然了。

睡不着,害怕,需要安抚。此时,乔然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
她倒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,毕竟她在军校的时候野外露宿都习惯了,条件比这艰苦多了。

她睡不着,是因为一帘之隔的那边,有个白白净净的帅弟弟。

与夏小柒的娇气不同,生于军人世家的乔然性格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。她偏爱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,最好是长腿窄腰看似羸弱的,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眼神深邃,有点病弱之态就更带感了。

而陆向南的身材与长相,正好长在乔然心巴上了。虽然目前看起来身体挺健康并无病弱特征,但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小模样也挺招人稀罕的。

好想滚到帘子的那一头,将弟弟扑倒。

不过以自己目前的身材……,能给弟弟压倒,搞不好还容易压死。

“咚咚咚”窗户外头传来三下敲玻璃的声音。

乔然坐起身往外看去,就瞧见夏小柒可怜巴巴的独自站在院子外头。

这丫头,红着眼睛欲哭不哭的小样儿可招人怜惜了,从小到大就靠这一招让所有人宠着她哄着她。

乔然也不例外,见她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瞬间心底软成一片。还啥弟弟不弟弟的,先陪闺蜜要紧。

抱起枕头和被子,乔然就头也不回的“离家出走”了。

睡在隔壁的陆向南听到开门声还以为乔然是出去方便了,可许久都没听见乔然回来。

想来自己与妻子并无感情可言,甚至结婚半年多连夫妻之实都没有。但自己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,每次回来她都贤惠的给自己倒洗脸水、洗脚水,今天不但没了这些待遇,竟然还独守空房了……

这火炕是硬,硌腰。

刚才一直想着帅弟弟,这会儿才感觉出不舒服。乔然靠着来回翻身,减少被硌的疼痛感。

“烙饼呢?”夏小柒说道,“左翻一下右翻一下的。”

“别丧良心,我好心好意来陪你。”乔然挺奇怪的,“你不觉得硌么?不应该啊,你那么娇气。”

“我垫的厚实。”

闻言,乔然伸手摸了摸夏小柒身下的被褥,果然比自己的厚出好几层。

“你自己垫不给我垫。”乔然怒了,“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?你和我之间的感情呢?”

夏小柒迅速给她让地方,“过来。”

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,在夜色中说着悄悄话,一如从前的亲密无间。

“宝儿,你说我们还能回去么?”夏小柒问着,声音似乎带着点哽咽。

乔然抬手轻拍着夏小柒的后背,“别想那么多了,就像你说的,既来之则安之,能活着已经是很幸运了。”

“宝儿,我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厕所,太恶心了,直接把我熏吐了。”夏小柒吐槽。

乔然安抚,“再忍忍,以后我给你买大别墅。”

“还有,衣柜里的衣服丑爆了,没一件能穿的。”

“先凑合着,以后我给你换,喜欢啥样就换啥样的。”

“饭菜也难吃,我想喝奶茶、吃蛋糕,吃烤肉和海鲜。”

“别急,早晚我能让你这小吃货满足。”

夏小柒沉默了一会儿,“宝儿,明天早上不用喊我起来吃饭了。”

“为啥?”

“被你画的大饼撑住了。”

乔然,“……”

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打着哈欠渐渐入梦,只是还没睡多一会儿就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。

夏小柒看了一眼外面还黑着的天色捂着耳朵想继续睡,可那只该死的鸡真的是叫起来没完没了。

“啊!”夏小柒猛然坐起身,“我还是死了算了。”

乔然也跟着坐起身,满脸无奈的看向窗外深沉的夜。

两人坐了片刻,乔然问道,“公主,想吃烤鸡么?”

夏小柒咽了咽口水,“想吃。”

“走,姐带你开荤。”

两人穿好了衣服,趁着夜色摸到鸡笼子前……

清晨时分,天色蒙蒙亮,东方的天空泛起一片鱼肚白。

陆向南穿上已经洗的褪色的白色青岛衬衫,蓝色长裤和绿色胶鞋,板板正正的挑开帘子往外走。

他以为乔然在给自己做早饭,以往回来不管自己走多早,她都会把早饭做好让自己吃饱了再走。

可推开门,厨房里空无一人,冷锅冷灶的。

陆向南站在厨房里愣了几秒钟,而后摇着头的出了门。

他骑着自行车走在羊肠小路上,两侧的白杨树在秋风的鼓动下沙沙作响。田间地头的苞米叶子已经泛黄,正是秋收时节。

远远的,就瞧见自己的妻子乔妮慢跑过来,身后跟着啃鸡腿的弟媳妇夏小芳。

陆向南按了按车铃,大长腿往下一放停住自行车。

哎呦!帅弟弟。

乔然眼睛一亮,加快了脚步跑到陆向南跟前。

“去上班了?”乔然问,“下次什么时候回来?”

陆向南抿着薄唇,深邃的双眸盯着自己的妻子,一言不发。

乔然知道他怀疑,不止是他怀疑,整个婆家的人都在怀疑自己和夏小柒的性格突变。乔然不想刻意隐瞒,更不愿意伪装成原主的样子去生活,她就是她,她叫乔然,不叫乔妮。

“你干什么去了?”陆向南问道。

他不仅身材好,相貌好,声音也好听。不是那种低沉性感,而是一种温润的儒雅,像河水缓缓流淌令人心情舒畅。

“跑步啊。”乔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“减肥。”

陆向南又不说话了,打量的眼神看着乔然那肉乎乎的脸。

这会儿夏小柒也走过来了,将手里的鸡腿递到乔然嘴边,“来一口。”

乔然伸手推开,“别诱惑我。”

陆向南眼底的疑惑更浓了,以往每次回家都会听到弟媳妇明里暗里的骂乔妮,他有时听了都觉得生气,还告诉过乔妮要学会反抗。可乔妮总是傻笑,说弟媳妇年纪小不和她一般见识。

可现在……

陆向南狐疑的看着夏小柒,“你们现在关系很好么?不打架了?”

夏小柒啃着鸡腿,“张大帅说了,江湖不是打打杀杀。”

乔然学张雪健老师哑着嗓音,“对,那是人情世故。”

“张作霖?”陆向南眉头皱的更深了,“你们从哪里听来的?我记得你们俩个都没念过书吧?”

夏小柒嘴快,“电视剧里看的。”

乔然,“……不说话你能死啊?”

夏小柒,“……能疯怕迟到,陆向南没敢耽误太多时间就骑着自行车朝着城里去了。

一路上他都在想乔妮和夏小芳的变化,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一事,弟媳妇夏小芳手里的鸡腿哪来的?

凌晨那阵听到自家大公鸡打鸣了,是不是后来就没动静了……?

等乔然和夏小柒回到家时,就瞧见家门口和院墙外围了好些人。

此时,婆婆刘春花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
乔然问围观的村民发生了啥事,村民说你家大公鸡被人偷了。

夏小柒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,一脸悲痛的,“谁干的啊?真是丧尽天良。”

乔·丧尽天良·然,“……”你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小姑子陆红丽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骂道,“臭不要脸的小偷偷我家大公鸡,吃进去就让你烂肠烂肚烂嘴丫子。”

夏小柒,“……”呸!反弹!

待两人进了院子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春花问道,“咱家大公鸡丢了,你俩起的早看见啥可疑的人没有?”

夏小柒和乔然同时摇头,“没看见。”

两人异口同声回答的太快,刘春花有些起疑的看着她俩,“你们俩一大早的干啥去了?”

“散步啊。”

“去地里了。”

关键时刻一点默契都没有。

见刘春花似乎更是怀疑了,夏小柒解释道,“我们俩散着步的去地里看了看庄稼,嗯,今年收成不错。”

“是。”乔然点头,“苞米长的老好了。”

刘春花有些懵,“收成好不好那是生产队书记该操心的事,你俩凑啥热闹啊?”

夏小柒和乔然把脑袋凑到一块,小声嘀咕着。

夏小柒,“好像把话说呲了,1978年,明年才是改革开放啊。”

乔然,“哎呦,还知道改革开放呢。”

夏小柒,“歌里唱的嘛,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,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个圈。”

乔然,“……也没毛病。准确来说,1978年就开始分田到户了,1982年全面推广,很显然,改革的春风还没吹过来呢。”

夏小柒瞪圆了杏眸,“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学了历史。”

乔然,“这是现在要讨论的重点么?”

夏小柒,“怎么不是?你这样显得我很呆。”

乔然翻着白眼,“你的呆是天生的,不是衬托的。”

见两人一直说悄悄话,刘春花指着她们大声质问,“背着我蛐蛐啥呢?你俩给我说清楚,一大早的到底干啥去了?”

这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并不尖锐,但莫名的就很不讨喜。尤其大声喊的时候,就像那指甲盖子挠过玻璃板,让人心烦的想上去给她两杵子。

夏小柒耸了耸肩膀,“不都告诉你了嘛,我俩去地里看看庄稼。虽然我俩不是生产队书记,但我觉得吧做人不能太自私,那庄稼长得好产量高年底分红就多,对所有人来说不都是好事嘛。”

乔然立刻捧哏,“没错,大家好才是真的好。”

她俩把刘春花绕的云里雾里反应不过来,倒是村里的赵村长被这段慷慨激昂的说辞给感动够呛,还带头鼓掌。

赵村长在众人面前夸赞道,“别看陆家的老二媳妇没啥文化,平时撒泼打滚的讨人嫌,但关键时刻说出的话还真有几分哲理。咱们大家伙儿得向她学习啊,心中有大爱,有力往一块使,这样咱们才能被评为先进村、文明村。”

这咋还突然被夸奖了呢?

夏小柒受宠若惊的和众人挥了挥手,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那个,为人民服务。”

一旁的乔然憋笑要憋出内伤。

我闺蜜,小憨憨,虽然有点笨,但我们可爱着呢。

刘春花从地上爬起来拉住赵村长的衣衫,“村长,我家丢鸡这事你可不能不管,你得给我做主啊。”

“你放心老嫂子,这事肯定是要追查的……”

村长老赵的话还没说完,一旁的夏小柒就急忙说道,“算了,查啥查啊,都一个村住着的,给点面子。”

刘春花急了,“你这说的什么话?那丢的是咱家的鸡,是咱家一口粮一口水给它喂大的,那就算煮熟了也得咱们吃才行凭啥进别人肚子。你脑子缺根弦的,怎么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呢?”

虽说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摄像头的,但也保不准就被哪双眼睛追逐到一点蛛丝马迹。

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。

想到这些,乔然便与刘春花说道,“算了吧,你看这事闹的人尽皆知的,全村都来看咱家笑话。不就是一只公鸡嘛,我再给你买一只,不,两只,这事就拉倒吧。”

刘春花转了转眼珠子,“那中,啥时候买?”

“三天,三天之内把鸡给你抱回来。”乔然信誓旦旦的承诺。

夏小柒闪着星星眼,哇哦!我闺蜜吹牛的样子可帅可帅了呢。

既然丢鸡的不追究了,村长老赵也乐得清闲,带着围观的群众都各回各家准备做早饭了。

当院子里只剩下乔然和夏小柒。

夏小柒,“你拿啥买啊?你有钱么?”

“我没有。”乔然如实回答,并一眼不眨的看着夏小柒。“你看我干啥啊?”夏小柒慌了,“我也没钱,我现在也不是富好几代了,我跟你一样村姑一个。”

又说道,“你也是,平时给我画画饼就算了,那咋还上瘾了啊?逮谁给谁画啊?”

乔然解释道,“我那不是怕村长跟着追查偷鸡的事嘛,万一暴露了咱俩脸上无光。”

“无光就无光呗。”夏小柒撇撇嘴,“反正也不是我的脸。”

乔然,“……”还无言以对了。

两人聊的正热乎呢,一盆冷水从屋子里泼出来,水点子都溅到脚面上了。

刘春花横眉竖眼的,“还不进来做饭,在那蛐蛐啥啊。”

乔然,“研究买鸡的事呢。”

夏小柒,“对,探讨一下买公的母的。”

乔然,“母的吧,能下蛋的那种。”

夏小柒,“行,妈你有钱没有?”

刘春花,“我有。”

一阵秋风吹过卷起院子里的尘土,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陷入片刻的安静。刘春花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,一不小心把老底透露给儿媳妇了。

“妈。”乔然语调上扬,声音老甜了含糖量老高了,“能借我点不?”

这辈子都没这么嗲过,听的夏小柒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
刘春花立刻捂住口袋,“没有没有,我哪来的钱,我一个农村妇女又不能赚钱,没有。”

乔然,“你刚才还说有呢。”

夏小柒,“是,我都听见了。”

被戳穿的刘春花有些恼,“你俩现在倒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了,合起伙来想坑我钱是不是?少废话了,赶紧进来做饭。”

乔然很自然的抬手扶住额头,“哎呀!头疼。”

见状,夏小柒捂住肚子,“胃疼。”

“下垂了咋滴。”乔然抓着夏小柒的手往上挪了挪,“胃在这。”

“妈,你说我俩是休息一会儿还是去看医生抓点药呢?”乔然问着。

刘春花气的一鼓一鼓的,“让你俩做个饭就头疼胃疼的,谁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
夏小柒挽住乔然的胳膊,“走,看医生去,先赊账。”

见两人真要往外走,刘春花急忙喊着,“哎呀呀,赶紧进屋躺一会儿吧。看什么医生,咋那么娇气呢,躺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“哦。”乔然点头,对夏小柒说道,“听妈的,妈让躺着咱们就去躺着吧。”

“行,给妈省点钱。”

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进了下屋,刘春花的脑子又开始转不过来了。

不对劲,很不对劲,她俩偷懒不做饭最后怎么弄的她俩很体贴懂事似的?

回到屋子里,夏小柒很自然的往炕上一躺,很有咸鱼的觉悟。

乔然躺在另一侧开始做仰卧起坐。

“宝儿,买鸡的事你打算咋弄?”

乔然想了一会儿,停止了仰卧起坐转头看向夏小柒,“我打算借钱。”

“人生地不熟的,跟谁借,现在的人都穷。”

“找我老公借。”乔然想到自己的帅弟弟,嘿嘿一笑,“他不是老师嘛,挣工资的,兜里肯定有存款。”

夏小柒点点头,“肯定能有,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借。”

“不借我就跟他离婚。”

“你离我也离。”

“对,让她家两儿子都打光棍。”

“哎妈呀!想想还有点兴奋呢。”

正唠到高兴的时候,忽听到院子里响起车铃的声音。

正在做仰卧起坐的乔然急忙下地穿鞋,“是不是我家帅弟弟回来了。”

夏小柒“嘁”了一声,“恋爱脑。”

进院子的不是陆向南,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妈。骑着二八大杠不说,还烫的卷发,看起来可时髦了。

刚一进来,她就喊着,“春花,春花,快出来帮我拿一下。”

拿着勺子的刘春花从厨房走到门口,明明很讨厌却又不得不装出笑脸,故而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的丑。

“嫂子啊。”刘春花皮笑肉不笑的,“你咋来了?”

“这不给你拿点好东西嘛。”将自行车立稳,杨秀芬说道,“赶紧过来啊,帮我拿一下。”

刘春花心里是极其讨厌自己这个大嫂的,爱虚荣还爱显摆,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到处得瑟。

她男人是村支书咋了,那不也是自己大哥嘛。

只不过碍于是亲戚,刘春花不能也不敢翻脸,只能一脸不情愿的过去帮忙拿东西。

刘春花接过袋子,也不知道里面是啥还挺沉的。

“拿的啥呀?”刘春花问。

“衣服。”杨秀芬说道,“都是我家三丫头不要的,可好了。我寻思给别人还怪可惜,咱们两家是实在亲戚,正好拿过来给你闺女和儿媳妇穿。”

咋说呢,家家都不富裕,都是能捡则捡。刘春花也一样,别看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拿国家工资的,可家里大女儿婆家不好,一直带两孩子住在这,小女儿没结婚也得靠家里养着,还有两个儿媳妇,一家七张嘴等着吃饭,总感觉钱不够用。

可捡别人省的衣服也就罢了,捡大嫂家剩下的刘春花心里就是不舒服,有种矮了她一头的感觉。她家三丫命好,嫁到城里去了,男人是国企的小领导,平日里吃喝不愁还能接济娘家。

这会儿,陆红丽从屋子里跑出来,笑的阳光灿烂,“大舅妈,你来了啊。”

“嗯呢。”杨秀芬急忙招手,“快来看看,给你和你姐那老多衣服了,赶紧来挑挑。”

相比农村人的土气,如今住在城里的三丫是比较洋气,衣服也都挺好看。

这可把陆红丽高兴坏了,跑过来就开始翻衣服,“这件好看,哎妈呀,这件也好看。”

见女儿这不值钱的样儿刘春花更生气了,心里骂着:完蛋玩意儿,一点志气没有。

听闻有漂亮衣服,夏小柒也过来凑热闹。

拿出一件红色小马甲,夏小柒撇撇嘴,“真难看。”

又拿出一件条格衬衫,夏小柒继续撇嘴,“土爆了。”

站在一旁的刘春花扬起头,莫名觉得很爽。

杨秀芬皱着眉头,“老二媳妇,这衣服以前你可是抢着要的。就上次那个裙子,让红丽拿走之后你还找我哭了呢,你忘了?”

“以前我瞎。”夏小柒对着杨秀芬甜甜一笑,“现在治好了。”

杨秀芬,“……”

“不要拉倒。”杨秀芬一把将夏小柒推开,“以后我家衣服你别想要,一件都不给你。”

她生气了,她生气了。刘春花吐了口气,感觉心里更爽了。

夏小柒很嫌弃的撇着嘴,“我才不稀罕要呢,以后也别往我家拿,当我家是垃圾场呢。”

竟然把自己送来的衣服比做垃圾,杨秀芬气的肺都要炸了。

“不要拉倒,不知好歹。”杨秀芬抢过装衣服的麻袋就往自行车上放,“以后一件都不给你家拿。”

一时没用对力气还把腰给扭了。

“哎呀。”乔然摇摇头,“舅妈你注意点啊,你这老胳膊老腿的闪着了不好。”

“你说谁老胳膊老腿呢?我比你妈还小两岁呢。”

夏小柒看了看杨秀芬,又看了看婆婆刘春花,说道,“不像,我妈瞅着比你年轻。舅妈啊,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操心,见老啊。”

哎妈呀!这破地方,杨秀芬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,也不顾腰疼蹬着自行车就走了。

“舅妈,舅妈。”陆红丽追出去,“别走啊,那衣服别人不要我要。”早饭是黄米饭,萝卜咸菜还有大葱蘸大酱。清汤寡水的,让人一看就没有食欲。

“妈,你给我煮个鸡蛋啊。”陆红丽嚷着,“我不爱吃这些。”

刘春花冷着脸,“没有,爱吃不吃。”

这会儿,乔然和夏小柒一前一后的进来。

看到桌子上的早餐,夏小柒说道,“早上没啥胃口呢,不吃了。”

实际上是吃烧鸡吃饱了。

乔然也不爱吃,但不得不说这些玩意适合减肥。

见老大媳妇不情不愿的坐下,老二媳妇压根不想吃,刘春花嘀嘀咕咕的,“真是越来越难伺候,你们俩还抽风了。”

说着话的刘春花起身去了厨房,片刻后抱进来一个米白色的旧瓷罐。

打开后,里面散发出浓郁的油香味。

“是猪油。”大姑姐陆红娜的女儿玲玲馋的都要流口水了。

在农村,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荤腥。若赶上收成不好的年头,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。

陆家因为两个有出息的儿子,在村子里也算富户了。但刘春花一直节俭,所以也是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块肉。

这罐子荤油还是过年的时候存的,平时舍不得吃,只有过节或者来亲戚才拿出来炒个菜,到现在还剩下半罐呢。

只见刘春花用小勺子挖出点猪肉,分别给外孙女和外孙子拌进饭里,然后又挖出两勺给了夏小柒和乔然,之后就把罐子封好拿了出去。

这操作把屋子里的几个成年人都看懵了。

大姑姐陆红娜倒是不挑吃穿,也觉得自己带着两孩子住娘家很愧疚,所以少吃一口倒没啥。但她挺不理解,老娘竟然给两个儿媳妇猪油拌饭,搁平时有啥好东西都得藏起来,唯恐被她们俩个看到。

陆红娜不敢说啥,但陆红丽可不能容忍,她大声喊着,“妈你啥意思啊?给她俩不给我呢?”

刘春花“啪”的把筷子摔到桌子上,“我给她俩咋了?她俩和我是一家的,是老陆家的人,和我一条心。你?早晚泼出去的水。”

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还不是一家呢,今天大舅妈来了一趟就成一条心了。

乔然和夏小柒相视一笑,拿捏。

别说,这荤油拌饭再放点酱油,别有一番滋味,反正比萝卜咸菜好吃多了。

早饭过后,刘春花收拾桌子,然后就叫乔然和夏小柒赶紧去生产队干活。现在正是秋收时候呢,多干多赚工分,年底才能多分钱。

这老婆婆,刚才还说她们是家里人,干活的时候真是可家里人祸害啊,咋不让她闺女下地干活呢。

乔然又扶额头,“我头疼好像没好。”

夏小柒刚要捂肚子,就听刘春花说道,“家里有安乃近,赶紧吃两片然后去队里。”

这老太太,都快赶上周扒皮了。虽然我们是装病,但也不能如此心狠手辣吧。

见刘春花真的把两片安乃近递过来,夏小柒急忙转身往外走,“我不疼,我可不吃。”

让她吃药?开玩笑,宁可病死。

尤其是很苦的药,放进嘴就吐。小时候她生病都是请医生到家里,因为闻不了医院的味儿。吃药都是带着甜味的那种,就算现在二十三了感冒发烧还吃儿童药呢。

装病的乔然更不会吃了,不过她把药接了过来,然后是趁人不注意放进了口袋里。

从家里出来,乔然带着夏小柒就直奔村外头的小树林。

干庄稼活?干不了一点,先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溜达一会儿。

秋高气爽万里无云,有风穿过林间。偶尔有叶子随风飘落在无人的小路,这景色就像一幅油画,而乔然和夏小柒就手挽着手徜徉在画一般的美景中。

“宝儿,我想喝奶茶了。”

漫步在安静的秋天里,呼吸着新鲜空气,喝着奶茶,那得多惬意啊。

乔然一盆冷水浇灭了夏小柒的畅想,“你看我像奶茶不?”

夏小柒撅起嘴巴,“你昨天晚上咋给我画的饼你是不忘了。”

“画饼容易烙饼难啊,你不得给我点时间嘛。”

“我觉得最主要的是得有钱。”夏小柒很笃定的语气,觉得自己十分有见解。

乔然无奈的翻白眼,“真聪明,说了等于没说。”

好气哦,每次都被她怼。

不过也是,第一要事是搞钱,但钱怎么搞呢?现在做生意叫投机倒把,是要被批斗的。

“宝儿,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窝在农村,去城里才有发展。”夏小柒又发表意见。

乔然点点头,“去城市要饭。”

气的夏小柒捶她肩膀,“我跟你说正经的呢。”

“哎呦我的公主,我也和你说正经的呢。去城里谁也不认识,没地方吃没地方住的,可不就得要饭嘛。”

“怎么就谁也不认识呢?”夏小柒提醒,“那不是有你帅弟弟嘛。”

乔然眼睛一亮,“对啊,还得找帅弟弟借钱买鸡呢。”

人生在世,必须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进城。两人也不逛小树林了,当即就回家翻箱倒柜的找钱找各种票,准备进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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